我揭开罐盖,仔细瞧着草药,随口道“嗯,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宇文洺大概没有想到我这个反应,一直盯着我,直到我端着那碗药走到床前,对他道“来,喝了吧。”

    他坐起来,我担心着他的伤,便伸手扶了一把。他又看了我一眼,然后接过药碗,正要喝时突然问我道“我先前是怎么喝的药?”

    我诚然道“我喂的。”

    宇文洺道“怎么喂的?”

    我并不明白他在想什么,便耐心道“自然是该怎么喂就怎么喂了。你睡沉了不张嘴,自然只能那样了。”

    诚然,当时情况危急,他又不张嘴,我自然只能捏开他的嘴硬灌了。

    宇文洺沉默一阵,不知在想什么,我见他端着碗迟迟不喝,便劝道“你先把药喝了吧。再隔一会儿就凉了。”

    他突然道“你可有婚否?”

    我以为我听错了“你说什么?”

    他看着我,一字一句地道“嫁给我。”

    “啪”的一声,我的蒲扇掉到地上。

    后来的几天,我们没怎么说话。

    镇上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过世了,我忙着制棺。所以除了给宇文洺送药的时候,我们几乎没有照面。

    我当然也没有去想他那天说的话。我怎么能嫁给他呢,我得留在夭与镇,我得留在晋家。

    这么想着,我拿着斧头,狠狠一下把面前的木头劈成两半。

    在我身后一个低沉的声音道“为何不让男人来做这些?”

    我回过头,看见宇文洺披着墨黑的外衣,抱着手臂站在那里看着我。

    有时候我不喜欢他看我的神情,仿佛能一直深深地望到我心底。

    我道“晋家再无旁人。”

    他走过来要接我手中的斧头。我错手避开,道“不可。你的伤还没好全。”

    他便收回手,道“我要走了。”

    我愣了愣。

    他道“今天我的侍卫们找到了我,他们要接我回王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