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钱大人,按照海图,再往上走是蓬莱,听闻鲛人就在这里出现,此次圣下只给我们六个月的期限,属下心里实在没底。”

    钱渊听完副郎这番话,心也沉了下去,卷起海画走到甲板上,望着无穷无尽的海一声叹息。

    前阵子,他忽然接到圣旨命他去东海捕鲛人,限期六个月,如此荒唐的皇命,他又不得不为之,在海上漂了两月余,别说鲛人,连条带鱼尾巴的大鱼都没见着。他真怕有负皇命,钱家上下人头不保。

    副郎抱怨:“也不知是哪个缺心眼的,在皇上面前咬定东海有鲛人,这不是故意害我们吗?钱大人,不是我挑唆,你听人说这是你家四郎的主意,要不然圣上怎么会封他为主事官?”

    “李副郎,你莫……”

    “哟,副郎与三哥在这儿呀,怪不得我找了半天没找着。”不知何时,钱潇两手负于身后笑眯眯地走了过来,如今他已是官居六品,与钱渊平起平坐,腰上挂着银鱼袋,走路的时候昂首挺胸,还不忘摸两下鱼袋。

    “钱郎中。”

    钱渊与李副郎揖礼。

    钱潇抬手虚扶,笑着说:“三哥别客气,于公于私我要向您行礼才对。”

    钱渊微微一笑,心里不吃他假惺惺的这套。

    “四弟,你说东海的鲛人在哪儿?我们都快到蓬莱了,原地打转了好些日子都没找到鲛人,这传说里的东西,会不会是假的呢。”

    钱潇冷笑,“真真假假,三哥不比我清楚吗?唉……三哥是真不知道自己的病怎么好的吗?”

    这话把钱渊问懵了,仔细回想,那段残影越来越淡,他只记得生病前的样子,中间近十年几乎成了空白。

    “三哥你别装了,之前老道有说,救你的病只有鲛人珠,而你府上那个叫阿乔的女子就是鲛人,现陛下非要找到鲛人,三哥难道是想要我们钱家上下的人头,去抵那个鲛人的命吗?”

    “一派胡言!”钱渊恼怒,猛地拍了下船杆,贴近钱潇咬牙切齿道,“我看你是做官心切,不顾钱家性命说了这档子胡话,你有想过后果吗?!”

    话落,他拂袖离去,令在一旁不知所言的李副郎一头雾水。

    钱潇得意地挑眉,嘴里咕哝:“我当然想过后果,还用得着你来教?”

    “右舵,往东!”他厉声,发号施令,把气势都用在了使唤人身上。

    船摇晃几下,钱渊脚下不稳,差点摔到在地,他下意识地抓住缆绳稳住重心,眼角的余光正好瞥见海上一点银白,他打了个激灵,凝神望去,是个姑娘的轮廓。

    咦?这么深的海是有人落水了吗?

    他忙拿出千里镜仔细瞧,那姑娘正望着他所在的方向,而后一个旋身,露出一条银白冷艳的大鱼尾,潜入了海里。

    鲛人!海里有鲛人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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