醒来是熟悉的白色和消毒水的味道。

    头很疼,很重。

    眼睛好像闭了很久,很用力打开后又沉沉地往下坠。

    黎玉梅守在床边,见她醒了忙上前关心:“你醒了?感觉怎么样?有哪里不舒服吗?叫医生来看看吧!”

    说着她要出去找医生来。

    黎烟手指动了下,敲在她手背上。

    黎玉梅停下来,看向她。

    张嘴才发现喉咙干涩,像两颗生锈的齿轮卡在一起,无法转动。

    费力发出一个无意义音节,“sh……”

    “水是吧?”黎玉梅秒懂她的意思,从桌子上拿了个一次性纸杯,饮水机里的水烧开了好几遍,冷热掺兑,接了半杯。

    她把病床前端稍微往上调了点,让黎烟上半身被撑起来。

    抿了两小口,黎烟推开杯子,小声问:“傅……送我来的?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黎玉梅点头,后怕地拍拍胸脯,“他抱着你回家时给我哥吓坏了,找隔壁借车送你到医院。他哪会开车,上来就熄火,幸好傅总在。”

    门口有说话的声音,黎烟顺着望过去。

    声音变大又变小,逐渐远去。

    大概是别的病人从门口路过。

    黎玉梅解释道:“送你到医院已经快中午了,我哥让我在家吃过午饭,拾点你的衣服过来,再换他们回去。”

    她特意强调:“傅总他不肯走,但医生说你要静养,到门口硬被我哥拽走的。”

    她看了眼时间,“快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黎烟醒了,黎玉梅心里的重担放下,讲起当时的情形,不由侃侃而谈。

    说者无意,听者有心。

    黎玉梅母胎solo,亲眼见到郎才女貌的绝美爱情,难免感慨。

    可落在黎烟耳朵里,全都像讽刺。

    一字一字都在扎她的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