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果故意不说话,赵十武急得转身,一手叉着腰,一手猛拍自己脑门。

    “你真答应他了?你怎么能答应他呢?我怎么办,月儿怎么办?”他回过身,眼睛赤红地问道。

    红果这才扑哧一笑,摇头晃脑地手指点着他道:

    “你真傻,我不是说过,不想嫁人,这辈子也不嫁人,怎么可能会答应他?”

    完了又加一句:“我连那曹师爷长啥样都没看清楚,还天赐良缘呢……”

    这话是说黄太太的,这义母实在是乱点鸳鸯谱,不过古代人似乎都这样?

    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,盖头一遮,便全了一世的命。

    这边赵十武一时欢喜,一时又沮丧,媳妇说的啥,这辈子都不嫁人?

    之前在周家村她好像是说过一回,赵十武那时以为是搪塞自己的话,难不成媳妇儿真这么打算?

    那他咋办?

    红果累了一天,懒得跟赵十武多掰扯,随便吃了碗面填饱肚子,抱着月儿去前院书房看彦青。

    他今日第二日上学堂,不知是否适应。

    周彦青正在练字呢,横平竖直,先生说了,先练横竖,手腕稳了,执笔不抖,练出笔锋,才算过关。

    “启蒙班学的那些我都会背会认,先生只让我练字,每日去半日便可,交了功课,再指点我一二,午后就回家自己学习。”

    彦青十月底的生日,今年实岁满十一,虚岁十二,与六七岁幼童同班进学,确实不合适。

    那些娃娃还在摇头晃脑背千字文,一天能识得五个字就不错了。

    老秀才慧眼识珠,只观察了一天,就认定此子天资聪颖,让他坐在这些懵懂小童之间学些粗浅文字,委实浪费光阴。

    便与中班先生商量好,让他早日去研习班听四书释义。

    “先生说,只要我掌握了基础笔画与架构,便让我升班。”彦青有些兴奋。

    先生布置的课业时每日写一百张,他写完了,还拿毛笔沾水在青石板上练习。

    手腕发酸,一边跟姑姑说话,一边揉着手腕。

    红果又欣慰又心疼,拉过彦青的手,给他按摩了几下,她手法娴熟,顺着经络与穴位走,不一会儿,彦青就觉得手腕没那么酸了。

    “欲速则不达,练上两刻钟,就歇会,去院子里远眺,别伤了眼睛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的,赵叔叔教的拳法,我也在练,欲成大事者先练筋骨,没有好的体魄,什么都做不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