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,不……这一切,一定都只是一场梦。

    再度回到伊丽西姆酒店顶层,Silver仍旧觉得一切都那么不真实。

    明明这里一切都没有变啊,明明前几天他们还在这张大床上温存啊……这些都不是真的,不是。

    只要睡一觉就好了。等到再醒来的时候,白说不定还好好地躺在他的旁边。

    无论白怎么说,他都无法相信那件事真的是他做的。他不会做这样的事的。

    可是,太残忍了。

    Silver并不害怕死亡,不过是在宁静中睡去,从此超脱于俗世的病痛与纷扰。

    但死前看见的最后画面是自己儿子被狗奸淫,在惊恐于羞愤中死去的她,真的能获得安宁吗?无论是与不是,他都没有办法改变结果。就像画上句号以后,一切就结束了。

    活的人还得活下去,不知缘由,浑浑噩噩。

    他是个懦弱的混蛋,懦弱到连面对真相的勇气都没有,他害怕如果真的是白做的,那他该怎么办。

    厚厚的窗帘终日拉着,黑暗的环境让他觉得安心。像将头埋进沙土的鸵鸟,反正什么都看不到,就可以麻痹自己。

    他每天做的只有吃饭、睡觉、自慰。

    又一天结束了,又或者是一天的开始,他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,但是他累了,该去睡觉了。

    叮咚——

    突兀的门铃声划破空气,像是勒住心脏的细弦。他伸展着麻痹的四肢,披上一件外套,走出房间。

    很久没有人来过了。期待?害怕?复杂滋味交织。

    握上门把的时候,Silver的指尖在微微颤抖。

    他打开门。

    心脏停滞半拍,说不上是失望还是庆幸。

    陌生的面孔。

    是酒店的服务生,白衬衫加马甲,训练有素的标准微笑,“先生,您这间套房三日后就要到期了,请问您还要续住吗?”

    服务生的话语如天外弦音般回荡在耳畔。他恍惚在想,Ivory是不是早就计划好这一天了。

    Silver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难看,蓬头垢面,满脸灰败,坏掉的提线木偶,连转动一下关节都显得滞涩。面对这样的他,服务生脸上的笑容弧度分毫不变。门里,门外,两个世界。

    Silver用尽全身力气回答道:“不用了。”